好看吗？（为深渊打赏加） (第4/4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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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最成功的一次，是从学校美术室偷了半管很贵的水粉颜料。

    她把颜料挤在玻璃瓶里，学着别人加水搅匀，再用笔蘸着，学人作画。

    她画窗外的树，画树影投在墙上，画墙上裂缝的纹路。

    母亲发现时，告诉了父亲，父亲没用皮带，他直接把郑须晴拖到水龙头底下，用水淹她的鼻子，再拿来肥皂擦她使劲睁着不肯闭上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你再敢画画，我就把你手指头剁了！”

    父亲吼着，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她脸上，他没有说偷东西是不对的，而是只警告她别想着画画。

    因为画画是最没用的，因为画画需要花他们的钱。

    那天之后，所有能写字画画的工具都被收走了。

    直至十岁，郑须晴遇到了一个影响她的人，是邻居家的爷爷，姓曾，退休前在动物园工作。

    曾爷爷很瘦，背驼得厉害，夏天总穿着白sE汗衫坐在树下乘凉。有天下午，郑须晴蹲在路边看蚂蚁，曾爷爷叫她，“丫头，在看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看蚂蚁搬蜻蜓。”

    郑须晴说，“蜻蜓Si了，蚂蚁在吃它。”

    曾爷爷沉默了一会儿，问她，“好看吗？”

    郑须晴没懂意思，曾爷爷看着她的眼睛，笑着，“这画面好不好看？”

    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，好不好看。